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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采訪(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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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采訪 (1)

簡采萱一個人躺在床上,腦子迷迷糊糊的,雖然很累,可是她一點也睡不著,而這時的她不想起來,只要一個人依靠在床頭,隨手從床頭櫃中拿出一本新出關於美食的雜志。

隨手翻閱著,看到有她喜歡的地方,自然會停下仔細的觀看,可是當翻閱到一頁,看到那幾乎占了整個版面的照片時,還是楞了一下。

怎麽,她從來不記得曾經受到過這家雜志的邀請做采訪。

可照片中的那個人明明就是自己,一看那就是她平時在家時的樣子,身上穿著居家服,整個人就像是慵懶的貓咪一樣窩在一個單人沙發中,手中正拿著一個糕點往嘴裏送,可是那表情,那樣子,絕對是她沒錯。

記得小時候,爸爸曾經多次笑著說,每次看到他的寶貝女兒吃東西的時候就像是品嘗世間美味一樣。

嘭——

啪——

就在簡采萱覺得奇怪的時候,突然聽到樓下出來乒乒乓乓的聲音,顯然是有東西被打碎了。

想到柳媽和孫艷,她們不管在什麽時候都是輕手輕腳的,這是怎麽回事?

正要起來的簡采萱突然聽到外面傳來的敲門聲。

咚咚咚——

“少夫人,樓下有人找,好像是…他有點……”孫艷的話還沒有傳來,就聽到樓下爆出一陣吆喝聲。

“簡采萱,你這個禍水,立刻給老子滾出來!”

孫艷聽到這個聲音嚇的一楞,顫顫巍巍的躲在門口,從來沒有看到還能有人這麽兇,想到那個老頭子,看他穿著很有品味,為什麽他說出來的話,做出來的事就和一個混混沒有什麽區別。

簡采萱在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幾乎在立刻就知道這個人是誰了,對著外面的孫艷說道,“孫艷,你立刻到樓下好好招呼這位客貴客,我馬上就下來。”

能不貴嗎?如果簡采萱沒有記錯的話,恐怕這個人就是盛雪梅的老爸盛博瀚。

想到盛雪梅為自己的付出,而自己,不管是出於什麽樣的原因,都沒有跟盛雪梅的老爸盛博瀚有個交代。

只要一想到盛博瀚的時候就想到自己的爸媽,他們在同樣是經歷那樣的事情,可至少,自己還能出現在爸媽的面前,可是盛雪梅呢?

簡采萱匆忙的從床上蹦起來,簡單的洗漱一番,隨便扯了一套衣服往身上套,心裏想著不能讓盛博瀚等太久,更不能太失禮,可時間有限,最是隨便的整理一番,確定不會有什麽不妥的地方,匆忙的往樓下跑去。

這時的簡采萱才知道她做人到底是多麽失敗,想到人家的女人都因為她掉落懸崖了,想到雖然這盛博瀚對小時候的盛雪梅並不怎麽樣,可是,最近聽說這個老頭子可是知道悔改了,更是視盛雪梅為寶貝,可,眼下,因為她的原因,讓他們父女…父女……

想到這裏,簡采萱努力否認心中的剛才冒起來的念頭,可是這麽久了,一直沒有盛雪梅的消息,而盛家又已經為盛雪梅辦了葬禮,這還不都是說明,一切…一切都……。

“簡采萱,你這個禍水,你以為躲在樓上就沒事了嗎?”

簡采萱聽到這個聲音在慢慢的靠近樓梯的時候,幾乎立刻把心中剛起的念頭打算了,加快了腳下的步子。

急匆匆的往樓下跑的時候,看到被幾個人攔在樓梯間的盛博瀚。

一眼就看出今天的盛博瀚比那天的精神差很多。

心中有些愧疚,不敢看盛博瀚那出於盛怒中的眼神。

盛博瀚在看到終於看到本人的時候,剛才那憤怒的火焰也消失許多,想到這裏畢竟是凱西別墅,更是單家和簡家捧在手心裏的女人,同時也是女兒和兒子看重的女人,他怎麽能這樣對待一個女人。

看著比女兒還小的女人,他一時有些感觸,扭頭往外走。

剛下樓的簡采萱看到盛博瀚想要離開的背影,知道他這是不願意看到她,但是簡采萱還是大著膽子開口。

“盛伯伯,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錯,我現在說什麽都不能擬補什麽,畢竟雪梅她…她……”簡采萱哽咽的跑到盛博瀚的身後,心中清楚,哪怕是盛博瀚對她做出什麽過分的舉動她都要受著,畢竟這是她欠盛雪梅的。

聽到被人提起那個傻女兒,到現在他都不能認同,為了別人甘願做出那麽危險的事情,難道她不知道自己這個當老爸的是什麽樣的心情嗎?

想到那半死不活的兒子,氣就不打一處來,再次看了眼眼前的這個女人,沒有其他女人的做作,哪怕是她此時的樣子,那種用心底散發出來的憂傷,他一眼就能看清楚,這一切都不是裝的。

突然覺得他好像不了解年輕人的世界,更不能理解,這一個一個的都為了同一個女人怎麽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現在盛雪梅還好說,可是盛浩然呢?

難道眼睜睜的看著他就那樣死去而不努力嗎?

今天盛博瀚就是借著盛雪梅來說事,更是不得不讓他拉下這張老臉,也要把盛浩然這個傻兒子放在心尖上的女人帶回去,哪怕明知道單逸明為了這個女人可是在連城市做出種種偉績,也不得不先放在一邊。

盛博瀚兩手背在身後,轉頭並沒有再看簡采萱一眼。

“哼!想要我原諒你,可以,”盛博瀚說話的時候一頓,然後表現出他的寬容,“我的要求不高,只要你把我的女兒、兒子都還給我就好,我沒有太高的要求,只希望等我老的時候,女兒、兒子能守在我的身邊就好。”

孫艷和柳媽站在一邊,聽到盛博瀚說出來這話,當場臉都綠了,想到那盛雪梅都死了,怎麽還回來,這不是明擺著難為簡采萱嗎?

都知道就是因為盛雪梅的死,讓簡采萱差點跟著去自殺,後來雖然是活著回來了,可那段時間就是一個活死人。

難道盛博瀚今天就是想要逼死簡采萱的嗎?

幸好這在開始看到這個人來的時候。就給單逸明打過電話了,想必,現在已經在回來的路上,只要單逸明回來,什麽事情都不用的擔心,只是希望,單逸明都能夠快點。

簡采萱聽到這話怎麽覺得有些不對,如果盛雪梅的事情推到她的身上,那是再正常不過,可是如果盛浩然的事情推到她的身上,不明白這和她有什麽關系。

雖然是盛浩然把她的心病治好了,理應感激才是,可是這話就不對了吧。

沒有和盛博瀚較真的想法,簡采萱站在盛博瀚的身後,知道有些話,不是說說那麽簡單,而是有些事情並不是說就能解決的事情。

盛博瀚自然是聽到身後的這個細微的呼吸聲,只是有一點他想不明白的是,只不過一個女人而已,可,為什麽竟然有這麽大的魅力,竟然讓那麽多人為她做出瘋狂的舉動了。

就在這時站在旁邊盛博瀚放在褲兜裏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很快又恢覆平靜。

一抹著急從盛博瀚的眼中閃過,但很快又恢覆平靜。

“簡采萱,盛雪梅的事情,我暫且先放下不說,可是我的兒子浩然可是因為你的關系到現在可是這麽久了一直不吃不喝,就連…就連……”盛博瀚想到盛浩然的樣子,不免眼中滑落一滴淚水,不明白為什麽,人都老了,竟然又攤上這樣的事情。

“盛浩然?”剛才就聽到盛博瀚提及盛浩然,開始還以為是她聽錯了,可,現在看來並不是那麽回事。

盛博瀚猛的轉過身來,用他在道上混的冷血的眼神看著簡采萱,慢慢逼近他的身子,以絕對壓倒性的氣勢看著簡采萱。

“是,我那個兒子,因為你的關系在大雪中昏迷了三天,等發現的時候,人差不多也沒了,可是,他這個不省心的兒子,哪怕是我在旁邊說什麽,他總是不配合醫生的治療,呵呵,你知道浩然是在做什麽嗎,等死!”最後面那倆個字幾乎是從盛博瀚的牙縫中擠出來的。

簡采萱想到離開的時候,他曾經看了一眼盛浩然,當初因為單逸明在場,她不能表現的太多,更是不敢讓他們繼續在一起,擔心真的會有人因為她而丟掉了性命,可是…可是…難道……。

不敢相信她想到的後果,腳步不穩的退後幾步。

盛博瀚上前抓著簡采萱的手臂,拖著就往外面走,口中還罵罵咧咧的說道,“我那個傻兒子,不就是想看到你最後一眼去死嗎?那我這個當老爸的成全他的死心。”

這話就像是一個炸彈一樣讓所有人都感覺到事態的嚴重性,而柳媽畢竟年紀大了,很快冷靜下來,想要上前攔著,這時候,柳媽不免覺得奇怪,按理說,這時單逸明該回來了,而在暗處保護的人怎麽到現在還不出來,可是,不管是什麽原因,她絕對不能看著簡采萱就這樣被帶走,畢竟這一走是好是壞,她一時也說不清楚。

幾乎同時,盛博瀚帶來的人立刻擋在柳媽和孫艷的中間,而盛博瀚拖著簡采萱直接上了停在外面的車。

其實盛博瀚完全不用這麽做,在聽到盛浩然的時候,她真的不想再欠著盛家的人,在上車的那一刻,她降下車玻璃,對那試圖想要沖過來的柳媽揮揮手。

“不用擔心,我很快就回來。”

心裏清楚,這樣離開,想要回來恐怕不是那麽簡單,而她知道這麽大的動靜單逸明肯定已經得到消息,也許是因為事情耽擱了,可她不希望因為她的原因,讓單逸明把事情鬧僵,畢竟本來就是她欠著盛家的。

盛博瀚一直看著前方,並沒有因為簡采萱這話,讓他有個好臉色,雖然現在是求著簡采萱,而他也有意趁著單逸明不在家的時候把人帶走,而他總覺得這一切都是應該的。

畢竟盛雪梅和盛浩然都是因為這個女人,才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一路上車裏比較沈默,而簡采萱在來到盛家之後,被盛博瀚帶著來到盛浩然的房間。

可就在那一進門的那一刻,簡采萱簡直不敢相信她的眼睛,怎麽此刻躺在床上的男人和他認識的盛浩然有那麽大的不同。

回頭看了一眼那站在門口沒有進來的盛博瀚,可是在那張明顯蒼老的臉上看到的是說不出的滄桑。

盛博瀚看到昔日那種意氣風發的兒子,此時竟然為了一個女人虛弱的躺在床上,他突然覺得他奮鬥了一輩子,最終竟然是一個這樣的結果。

說不後悔都是假的,想到當年的事情,他不該本著是為了盛浩然好,而做出那樣傷他心的事情,如果當初,他知道成全的話,恐怕他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其實,他從來沒有說的是,他從來沒有對那個女人動過不該有的心思,只是不想讓那樣惡毒的女人壞了兒子的前程罷了。

最後往裏探頭看了一眼盛浩然,希望能讓消沈的他重新站起來,而他引以為傲的兒子,他不該就此畫上句點,以後盛家還需要他這個兒子扛起來。

知道未來的路註定孤單,可是有些事情,女人並不是生命的全部。

帶著眾多的期望悄悄的離開,希望這個女人能把他的兒子喚回來,要不然,她別想離開,哪怕明知道單逸明並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可是他為了盛家的血脈,也會拼力一搏,再說了,依照今天盛家的地位,一切並不是靠關系得來的。

簡采萱並沒有發現盛博瀚的離開,她所有的註意力在開始的懷疑之後,最終卻因為盛浩然睜開眼的那一刻,只是看了她一眼,她就明白眼前這個虛弱的男人就是她認識的盛浩然沒錯。

簡采萱和盛浩然並沒有任何話語之間的交流。

在簡采萱坐下之後看到那放在床頭櫃上還冒著熱氣的草藥,整個房間都透露出淡淡的藥草味,想到盛博瀚說過的話,難道是想要古代的方法進行藥熏,可是這麽小的一碗,想要達到藥熏的效果恐怕有些難。

現在那麽多科學設備,隨便一個醫生摁著打上兩針不就好了嗎?何必鬧得這麽麻煩。

盛浩然睜眼的時候,看到坐在他旁邊的這個女人,真的就是他心心念叨的簡采萱嗎?

眼睛一直看著簡采萱,很擔心這一切都是他的夢,一個不真實的夢。

朦朧中出現那個離開的背影和眼前的這個女人慢慢重疊,像是終於確定了眼前的一切。

定定的看著她,心中有些卑微的想到,原來只要能這樣看著她,對他來說也是一種偌大的滿足。

想要擡起手輕輕的撫摸一下她的臉,就像是當初在那郊區的小四合院裏一樣,而是努力許久,只是把手微微擡起來,可很快又無力的落下了。

懊惱,他不該這樣的,不管在什麽時候,他都想如同大山一樣的站在她的身邊,而不是連這小小的想法都不能實現。

像是不想讓她看到這樣的自己,只是無奈的閉上眼睛,其實他的心裏清楚,如果不想看到簡采萱,可以直接讓她走就好了,何必這麽糾結。

可,心中還想她能陪在他的身邊,哪怕只是一分鐘也好。

雖然此時盛浩然閉上眼睛,可是對他來說,他的感覺都在,甚至是比以往都要敏感,哪怕是從外面走進來幾個人都沒有逃過他的耳朵,這是多年來他求生的本能。

簡采萱看到走進來的醫生,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後立刻讓出位置,站在旁邊。

“二爺,我是奉了老爺的命令過來給您打針,你看這……”站在旁邊的醫生實在很無奈,畢竟這個盛浩然的脾氣這幾天他可是領教過了。

雖然此時盛浩然是一個病人,可是他的脾氣也不小。

有的時候,他不用說話,而他身邊的羅平早一步做出舉動。

想到他這幾天的狼狽,幾乎每次都是被羅平從這個房間直接扔出去,這幾天他的可是新傷加上舊傷,要不是在門口沒有看到羅平的話,他絕對不會邁進這裏一步,哪怕是盛博瀚的命令也不可能讓他冒著生命危險再次靠近盛浩然。

簡采萱看到那醫生站在一邊,明明那針管已經放在手中,而看他那個架勢,明顯的就是先要做皮試,可看著始終不上前的時候,好心的開口。

“醫生,是要打在手腕上嗎?”簡采萱本能的以為醫生站在那個方位不方便打針,而她上前幫忙把盛浩然的手碗轉過來,擡頭看著醫生。

醫生這才看清站在旁邊的這個女人,只是一眼,心中覺得奇怪,她怎麽會在這裏,再次看到那明顯在假眠的盛浩然,心中的疑惑更深。

“醫生,這樣可以嗎?”

簡采萱雖然原來很少打針,但是這基本的常識還是懂得,想到盛博瀚找自己來的目的,不就是想讓盛浩然好起來,而她現在要做的盡量坦然的面對這一切。

醫生對著簡采萱露出一個職業性的笑容,隨後快速的配合,幾乎就在眨眼的功夫,那做皮試針已經打進去了。

其實這要是在醫院的話,皮試針不用那麽麻煩,可這都是盛博瀚要求的,雖然不理解,但他也只能照做。

做完這一切之後,看了一眼盛浩然,明顯的他今天的氣場和原來不同,少了平時的那陣寒風,反而變的有些柔和,而他都已經是五十多歲的人了,自然不會因為今天的盛浩然變了,再次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這個簡采萱。

好奇他們兩個人是什麽關系,能這樣受到彼此這樣的對待,可是一想到這個女人可不簡簡單單只是簡家的大小姐簡采萱那麽簡單,最重要的是,她還是讓那個一直喜怒不形於色的單逸明為之變的瘋狂的女人。

有些話,他該說,但是有些話,哪怕就是好奇心太重,可也不能表現出半分。

“這位小姐,你先照顧二爺,我過半小時後再過來,不過,在這期間,還請小姐幫忙擦拭他的身子,這樣對病人好的更快一些,而且……”

醫生完全就是把他的職業中關鍵的地方都說出來,其實,遠遠不用這樣的,這寫話都是剛才盛家的管家告訴他的,而他只是添加了一些專業的術語而已。

一直躲在門外的管家在看到這裏的時候,立刻笑著往樓下跑去,為的就是把這個好消息在第一時間告訴盛博瀚。

在醫生離開之後,整個房間再次只剩下裝睡的盛浩然和簡采萱,而簡采萱一直按照剛才醫生的囑托,先是用溫毛巾擦拭他的手,然後小心的在試探著幫他擦臉。

這時的她怎麽會不知道盛浩然並沒有睡著,想必剛才的話,他都聽見了,既然剛才沒有反對,就沒有再詢問的必要。

不知道過了多久,簡采萱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回頭一看竟然是一個穿著旗袍的女人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粥站在門口。

簡采萱那正在為盛浩然擦臉的動作一停,看著這個年齡不大,可是全身卻是穿著講究的女人,對於盛家的人並不是和了解,再就是那天在舉行宴會的時候並沒有看到這個女人,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對方。

“你就是簡小姐吧?”穿旗袍的女人首先開口。

簡采萱拿著毛巾直起腰來,臉上有這恰到好處的微笑,不會讓對方覺得過於親切,同時有不會讓對方覺得對她的冷淡。

“是,不知道您怎麽稱呼?”

“沒事,我只是來看看我們家浩然他怎麽樣子,都這麽多天過去了,他的病一直不見好,有些擔心。”

穿旗袍的女人,並沒有說明她的身份,畢竟,如果說出來的話,恐怕有些尷尬,尤其是想到盛浩然就是為了這個女人變成這個樣子,她心中怎麽會不嫉妒,雖然恨不得她怎麽還沒有死,可是她多年來在這個盛家的磨練之下,早就不是當初的她了。

簡采萱看出來這個女人不想說,而她也不會和這個人有太深的接觸,尤其她剛才說的是‘我們家浩然’,顯然兩個人的關系不一般,而她畢竟是一個外人,沒有必要繼續留在這裏。

“你來,我先出去一下。”身為女人那敏感的直覺,總覺得這個女人帶有莫名的敵意,而她現在最想逃避的就是這樣的人。

“不用,采萱你來餵我吧,這事就不勞煩小媽這麽幸苦了。”不知道什麽時候睜開眼的盛浩然看了一眼穿旗袍的女人,嘴邊露出一個冷笑,但眼神再次看著簡采萱的時候,眼中柔情的一面自然的散發出來,“采萱,你不會忘記我是怎麽照顧你的吧?”

盛浩然在提醒,在郊區的四合院裏發生的一切,想必就算當時的簡采萱還在病中,相信還是有一些意識在裏面的。

其實這時的盛浩然並不是那麽肯定,只是有意的試探而已。

簡采萱幾乎在盛浩然說話的時候腦中立刻想到這個男人是怎麽對待她的,恨不得想要上前狠狠的兩巴掌,大聲的喊出來,‘有你那樣欺負病人的嗎?’可是,這時的她不能自己承認。

盛浩然是誰,可是把簡采萱這些細微的變化都看在眼中,這時突然覺得心中有些甜蜜,畢竟當初的一切一直在他的腦中回放,原來她真的都記得。

‘小媽’?

從來沒有這樣叫過自己的男人,今天竟然當著別的女人的面這樣說出這個讓她後悔的稱呼,恨不得把牙都咬碎了。

在穿旗袍的女人眼中,他們兩個人就是在眉來眼去,想到昔日眼中只有她一個人的男人,此時竟然把所有的柔情都送給一個有婦之夫,尤其比那時候的他更為深情。

怎麽能讓她不恨,怎麽能不讓她想要殺了這個女人。

只不過都怪那個傻女人,為了別人卻丟掉自己的性命,不過,這次想必眼前的這個女人不會再逃脫。

有時一個人的想法過於美好,可是當她覺得勝利在握的時候,卻發現竟然是南柯一夢,又會是怎樣的一副悲涼!縱然穿旗袍的女人,怎麽想要維持表面的平靜,想要忍住那心中要發飆的想法,可,被人徹底的無視,尤其是當盛浩然的眼睛滿是柔情的看著簡采萱的時候,再好的修養也沒有了。

就像是故意似得,把手中本來還溫熱的粥直接送到明顯不在狀態內的簡采萱的手中,就像是故意似得,當她把粥放在簡采萱的手中的時候,故意有些傾斜,幾乎就在同時簡采萱突然叫出來。

“啊——”

簡采萱被燙到手了,可是她並沒有把碗扔出去,而是倔強的還是端在手中,明明知道面前的這個女人就是故意的,可她想到盛雪梅,還是忍著手中的痛,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

穿旗袍的女人,微微錯過身子正好擋著盛浩然的視線,裝模作樣的開口,“怎麽樣?簡小姐你沒事吧?唉,都怨我,忘了你是一個嬌滴滴的大小姐,現在又是單家的少夫人,這照顧人的事情,你怎麽會?”

明著是擔心簡采萱,可是這話裏話外的意思都是指著簡采萱的身份,更是在提醒不該待在一個男人的房間,尤其是一個已婚婦女,更是沒有權利出現在這裏。

“我沒事,謝謝你!”簡采萱並不是感覺不到這個女人的敵意,從剛才就感覺到了,只是沒有防備而已,再就是這碗粥明顯的不是剛從鍋裏端出來的,顯然唯獨只是有些燙人,讓人難手,手背上微微有些發紅,還不至於把手燙破皮的地步。

兩個女人之間的話一字不落的聽到盛浩然的耳中,幾乎就在同時,原本沒有什麽力氣的他,竟然因為心中的一股怒火,噌的一下從床上坐起來,擡腳對著穿旗袍的女人就是一腳,順手打落簡采萱手中的碗,他的手用力一拉,簡采萱整個人就跌落在盛浩然的懷中。

啪——

碗掉在地上的那一刻直接打碎了,可這並沒有引起兩人的註意。

不過因為這時穿旗袍的女人跌倒在地上,而那碗被打破的粥見到她的手上,粘粘糊糊的非常難受,就像是她此時的狼狽一樣。

“你是傻子嗎?還是你…咳咳……”盛浩然看到簡采萱的傻樣,還想繼續吼兩句,可因為這一連串的動作,幾乎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一時間不知道是給氣的,還是因為虛弱的緣故,竟然不斷的咳起來。

“怎麽樣?你沒事吧?”簡采萱關心的話自然就說出來,而她的小手自然的放在盛浩然胸口為他順口氣。

這時的兩個人沒有發現此時他們的動作多麽的暖味,尤其是哪怕這時的盛浩然都變成這樣了,可是他的手還是攬在簡采萱的腰間。

穿旗袍的女人因為對盛浩然沒有防備,被剛才的一腳直接跌落在地上,可是當她看到那手掌中都有些紅血絲時,在擡頭的那一瞬間竟然看到這樣的一幕,狠狠的看著簡采萱,眼中的恨意是那麽明顯,恨不得要直接把簡采萱拖出去直接弄死,省的臟了這盛家的地方。

簡采萱根本沒有看到這時穿旗袍的女人眼中的狠毒,只是在看到盛浩然還是咳嗽不停的時候,看到那桌邊有一杯水,立刻站起來去端過來。

盛浩然感覺到手中的溫暖消失了,他嘴角才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心中有了一個認知,原來,有的時候男人不一定強大,才能引起女人的註意,想到這個,嘴角的笑容漸漸變了味道,看著地上的穿旗袍的女人,眼中的冷笑是那麽明顯。

原來你也有今天,不過,想必,你的好日子馬上就要到頭了。

“小媽,你怎麽還在?”故意把‘小媽’這兩個字咬的特別重,為的就是提醒,當年的她在做出那樣的事情來的時候,那就註定兩人之間就永遠不可能,可是現在竟然想要掉回頭,晚了,早知道今天何必當初!

‘小媽’兩個字就是穿旗袍的女人心中的最深處的傷痛,每叫一次,她的傷口就痛一分。

看到昔日的愛人竟然徹底將她無視,這幾年,她每天都在後悔中,可是那種有苦說不出來的感覺只有她一個人能懂。

想到昔日曾經的美好,可轉眼前,所有的一切都變了,現在的她在每個人的眼中什麽也不是,後悔呀,後悔的腸子都青了,可,這一切有用嗎?

用曾經就像是受傷的小獸一樣,可憐兮兮的看著盛浩然,希望能引起盛浩然曾經對她的那份曾經的憐憫之心。

在穿旗袍女人的眼中,盛浩然越對她冷言冷語,那就說明在他的心中還有她自己的存在,只不過當年的傷痛太深而已,一時間他還沒有轉變過來。

其實,這穿旗袍的女人想多了,完全是因為盛浩然難得的和簡采萱有個獨處的機會,可是卻被這個女人打斷了,要不然,他不會從來不叫‘小媽’,今天故意叫出來,是要劃清兩個人的界限。

簡采萱端著杯子的時候看了兩人一眼,如果說在剛才還疑惑的話,那麽現在她的心裏可就跟明鏡似得,對這一切都非常清楚的看在眼裏。

看了一眼盛浩然,‘小子,好樣的,竟然和你的小媽牽扯不清!’

腦海中自動的惡補一個狗血的畫面,想到兩父子為了一個女人大打出手,而且,明顯就是這個女人對著兒子有些想法,可最終卻成為老頭子的女人,想到當初那激烈的畫面,心中一時間變得有些小激動。

簡采萱在走到盛浩然的身邊的時正好經過那趴在地上還沒有起來的女人身邊,本來今天穿著細高跟鞋的她,‘無意’中踩到女人的那原本受傷的手。

“啊——你這個該死的女人,難道不知道……”原本晚娘般的嘴臉,可是當看到盛浩然看過來的眼神的時候,立刻改變策略,“單夫人,你踩到我的手了。”說著還擡起那微微有些紅腫的人讓盛浩然看到。

簡采萱自己做的當然心裏清楚,並不是用全力踩下去,而是輕微的‘膈’了一下,有必要這樣大驚小怪的嗎?

故意借著給盛浩然杯子的動作,擋住他的視線,臉上堆滿歉意的笑容。

“怎麽樣?你沒事吧?唉,都怨我,忘了你是一個生活在在深閨中的女人,現在又是盛家的的小夫人,正好,想必那醫生還沒有走,要不你去找他打上兩針,聽說打小針最見效的,要不你……啊,我說錯話了,這小針可都是打在……”簡采萱捂著嘴,有些難以啟齒的樣子。

沒有說出後面的話,但是那神情中要表達的意思是再明顯不過了。

其實簡采萱也不是認人宰割而不知道還手之人,看,就連這話都是把她剛才說的話又說了一遍,只不過身份兌換了而已。

簡采萱並不是表面看的那麽大方,她的心裏也有一些惡毒因子,只是在一般的情況下並沒有使出來而已,但,只要她動了這個小心思,那麽,就有種讓人氣的吐血的本事。

聽到這話,無疑就是在穿旗袍的女人身上再補上一刀,想到她剛才那個狡猾的眼神,明明就是故意的,可是這個惡毒的女人竟然拿著她剛才的話來堵自己的嘴,簡直太可惡了。

盛浩然借著喝水的動作擋住嘴邊的笑意,等他把杯子放到簡采萱的手中的時候,就像是才看到那個女人一樣,故作驚訝的開口。

“小媽,你還沒走?”

“你……我……”縱然她有太多的委屈想對盛浩然說,可是看到他那毫無溫度的眼神,後面的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有些狼狽的從地上站起來,沒有再看盛浩然一眼,直接往門口走去。

可有些事情往往並不是那麽快就會結束。

當穿旗袍的女人剛走到門口就看到迎面小跑而來的管家,她本以為是找裏面的盛浩然,可是他竟然在她的面前停下了。

“小夫人,老爺在樓下找你。”並沒有管家見到自己的主子該有的尊卑態度,反而這話就像是通知一樣的冷淡。

穿旗袍的女人回頭看了一眼盛浩然,悲催的發現,他根本沒有把她看到眼中,關於她的任何事情都不會如同當年一樣引起他的註意。

心中有些失落,雖然想和管家計較他剛才的語氣,可是,這些年來不是一直都是這樣的嗎,為什麽在今天突然開始計較起來,難道是因為有這個女人在的關系嗎?

嘴角有些嘲笑自己的無知,如果,好像她們根本不在一個層面上,哪怕是同樣是有夫之婦,可是待遇卻不一樣。

“什麽事?”完全一副高高在上的眼睛,哪怕是看管家一眼,她都覺得臟了她的眼睛,這也是她想到盛浩然的面前最後維持的一點自尊。

可惜,有人並不當回事。

管家對著裏面的盛浩然和簡采萱兩個人笑著一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也同時對眼前的這個女人剛才的話徹底的無視。

穿旗袍的女人還等著管家的回話,可是沒有想到等管家和盛浩然打招呼之後直接轉身離開了。

盛浩然在看到房間裏只有他和簡采萱兩個人的時候,這才覺得有些尷尬。

想到他曾經在簡采萱不知道反抗的時候,他曾經做過的一切,尤其在剛才證實之後,發現簡采萱都記得那些。

在心中甜蜜的同時,還隱隱有些擔憂。

剛才是因為有外人在場,她並沒有發作,可是現在房間只有他們兩個人,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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